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辅宛用了一呷散,如林孝珏料想的一样,两个时辰之后,吐出了大量的痰涎,呼吸开始顺畅,这人也就清醒了。

林孝珏三人从贤王世子的书房回到辅宛的屋里,路过院子是,林孝玨又一次与觉远双手合十,互相参礼,这里便不提了。

其说听她回来,几个女孩和另外两个太医也都赶来。

林孝珏并不与他们多有接触,走到辅宛床前观察她的气色。

有因为多出来一个男子,众人的注意力多转移到陈博彦身上,也就忽略了那医女的无视旁人。

林世泽一直被贤王当做座上客招待着,此时福宛转醒,贤王在女儿房里,他自然也跟着,看见陈博彦先是一愣,见他瘦了许多,但依然风华无双,心道可惜了一个好姑爷,再见他目光似有若无的看着女儿,联想到陈府的传闻。

对呀,女儿是神医小姐,那陈博彦的病不也是她治好的?

如今看二人早有接触,这陈博彦退亲在先,怎还有脸与女儿相见呢?

再一想,女儿如今亲事推了,花落谁家还不一定,说不定能做世子妃,那还在意他做什么?

当即不在执着他们的关系,偷偷打量贤王世子对女儿的关照。

人们又都聚集在床前,看着医者给病人复诊。

高阳眼珠转了转,悄悄走到莫名出现的陈博彦身后,低声道:“陈六,你怎么在这?”

陈博彦看人医病正看得入神,脖子痒了一下,马上回过头去:“是公主啊。”笑道:“闻听郡主病了,我来探视一番。”声音也很小。

高阳看了一眼贤王等人,没人在意她们,一撇嘴道:“我妹子一个姑娘家,要你来探望什么?你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”

高阳公主说话比较直爽,陈博彦从前与她多有接触,笑了笑:“公主哪里话,我与照哥交好,照哥的妹妹就是我妹妹,我怎会不安好心。”

高阳冷哼:“那我也是你妹子了呢?你们这些人一肚子坏水。”

陈博彦心中想的是谁自然不能跟她说,只跟她打马虎眼,说些有的没的。

二人小声嘀咕着,但并没有人关注,大家都在看着床边凝神把脉的女子。

郡主这病本没什么严重的,就是耽误了。林孝珏松开手,也不交代任何话,走到桌旁铺开纸,很快写了一个方子,两个太医好奇聚过去,少施晚晴也跟过去,可没等他们看清,人家已经将方子拎起来了。

三个人只好尴尬的站在书桌旁不走动。

林孝珏吹干了墨迹,将方子折好走向床边,交给贤王:“用三副药之后,就能好了。”

贤王打开一看,是小柴胡汤和地黄汤的方子,其他人一直惦记她开的是什么,跃跃欲试到贤王身边,可惜太医和少施晚晴站得远,其他几个女子看世子站在他身边,也不好凑过去。

陈博彦又怕小姐误会他与高阳咬耳朵,自小姐去写字就离高阳远远的,此时便站向贤王另一边,刚好贤王端详着方子,他探头一看,字迹令他心中一震,直愣愣的艳羡就飘向眼前的女子。

“小姐这……”瞥向贤王世子,世子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,看样子他早就见识过小姐的字了。

无限惋惜在心头,为什么小姐的一切,都不是他第一个知晓?再次望向眼前的女子。

林孝珏撇过头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去找自己站在门后的两个丫鬟说话去了,不看他。

陈博彦心中更不是滋味。

贤王看罢方子很快折好,叫来太医去配小柴胡汤和地黄汤。

这时候大家才知道她开的是什么方子,方子虽然简单,但谁都不敢怀疑治不好病,人家郡主现在可是清醒了的。

两个太医也不敢怠慢,行了礼,恭敬退出去,一下子成太医变成药童。

这些事忙完下来,林孝珏和两个丫鬟也交代完了事,见贤王正在跟林世泽和陈博彦寒暄,话题好像是她,施施然走过去,朝贤王一拜:“王爷……”打断几人的谈话。

众人都看向她。

林孝玨目不斜视,微微颔首:“剩下的就让郡主,好好调养,如有事,我再过来。”

这欲告辞的意思。忙碌着女儿的贤王妃忙站到丈夫身边,陈博彦和世子默默退了一步到王爷身后。

林世泽面露尴尬,要走要留该是他这个做家长的说的。抬着手欲去组织女儿,可点破了更显得他没家教。欲言又止。

少施文娴则似有若无的打量着姑父。

贤王世子轻扯父亲衣袖,暗暗对父亲使眼色:人家大夫都开了方子,也不能一直拘着人家。

贤王本想留她一留的,见儿子如此,笑道:“等辅宛好了,还要重谢小姐。”十分客气。

林孝珏微微施礼:“王爷不必,多礼,这是医者,分内的事。”自进屋以来,声音难得的轻柔。

陈博彦,少施晚晴和林世泽听了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,林世泽心中高兴,谁说女儿不会和颜悦色,那也得分跟谁。

果真贤王一家笑的更客气。

与贤王拉近了关系,林世泽是美到不行。

看到这里,其他人则各怀心事,默不作声。

林孝珏与贤王等主人作别,贤王妃还拉着床上清醒的女儿对她行礼,辅宛瞪着两只眼睛,似有若无的点点头,反正她不能下床。

林孝玨安静回礼。

林世泽也与众人作别,之后贤王亲自带人送这对父女出院门,路过院子,林孝玨再次停到觉远面前,这次直接道:“郡主已无碍,小师傅,可以回山了。”

觉远不见喜怒,双手合十,弯腰又说了句“阿弥陀佛。”

众人就此离去,高阳故意走在人后,见人们都去送那女子,突然掉头小跑向觉远。

觉远伫立不动,看向她。

高阳一边警惕着贤王,一边恶狠狠的道:“你这神棍,我堂妹是伤寒,还说什么中邪。”

觉远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,小僧什么也没说过。”

高阳一提嘴角,又是一声冷笑:“反正你是神棍,这下堂妹没什么事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
觉远道:“正欲离去。”

高阳眼睛一瞪:“是不是方才那女子让你走,你就想走了?你怎么那么听她的?”

觉远面露无辜,道了句“阿弥陀佛。”

高阳想了想噗嗤一笑,忽地掉头又跑向门口。

觉远呆呆望着此女活跃的身影,猝不及防,对上了贤王的眼睛,忙双手合十垂下眼皮,默默道了句阿弥陀佛。

贤王很是热情,与众人送了又送,再次作别一次,父女二人带着下人就此离去,这次真没回头,因此没有看见,有一双心事重重和一双饱含算计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的背影。(未完待续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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