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野心膨胀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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犹豫良久,我终于忍不住把这个疑惑说出口,问他为什么的时候,童安之没急着回答,而是沉思了片刻,似乎在组织语言。

良久后,他莫名地叹了一口气,然后坦然地告诉我,其实他这么做不光因为我在这边有人脉,也因为他老了。

他一直对前妻和那两个子女心怀愧疚,哪怕对方和他关系冷漠,等他干不动的时候,他想把家产分一些给那两个子女,剩下的则留给现在的老婆和小儿子。

但,那两个子女跟他现在的老婆关系很不好,甚至带着憎恨,最后生的这个小孩又太小,他怕自己干不动的时候,分家产的时候,两个子女会和前妻闹矛盾争家产。

所以,他一直想找一个人品好的,自己信得过的,又有能力的人,慢慢培养成为能帮自己和子女打理生意的人。

以后他的子女不参与公司经营管理,只拿股份分红就行了,赚钱的事交给别人来做。

但他公司现有的人里面,没一个他满意的,包括一些年轻高层,不是野心太大,就是能力不行。

有能力的人他信不过,信得过的人能力不足。

他说的这个能力,不是指管理能力,而是指能镇得住人。

必须要有魄力,够果断坚决,不拘泥与手段的人才行。

他一直苦恼于这个问题,毕竟自己岁数不小了,没多少年时间可等了。

认识我的时候,他并没有把我视为考察的对象,当时还只是一个朋友,一个自己老婆孩子的救命恩人对待而已。

直到我打电话给他,告诉他杜明强和素察想跟他合作的时候,他才突然灵光一现,然后把我重新纳入视线。

他说,据我这段时间的接触以来,我满足了所有条件,既值得他信任,也有足够能力,只要锻炼一段时间,十年八年未必不能帮他管好这家企业。

我觉得他的话有些扯淡。

如今仅凭我不收他那两百万,推脱他要给的股份,仅凭这两件事就信任我的话,未免也太儿戏了吧。

换做是我的话,没个三五年的相处,或者共甘共苦出生入死过的话,我很难会绝对信任一个人。

就比如罗一正,算是在同一间牢房里同生共死过的。

还有杜明强,从不死不休的敌人生生干成了朋友,这个过程中双方已经足够相互了解对方了。

但我跟童安之……说实话,我自以为自己并不算很了解他,他也肯定不够了解我。

我没把这些说出来,只问了他一句:你就不怕过几年后我的野心膨胀起来吗?

童安之哈哈大笑,说他看人很准的。

我有些无语,以自己的眼光来下定论,这不是一个成功企业家该有的作风。

但笑了片刻后,童安之坦然地望着我,说他当然也会持续考察我,三五年时间足够了解一个人了。

野心膨胀并不是坏事,甚至对生意人来说是好事。但膨胀到对他子女的利益构成威胁时,他自然会否定我,然后再换一个人,或者干脆让公司里最有能力的高层接手。

总之,他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他子女的利益,不论是谁。

说这番话的时候,他的表情很认真,也很诚恳。

他显然不是开玩笑的。

但说完之后,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他相信我,就像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一样。

所以,他决定重点培养我,等我拥有足够能力的时候,会慢慢地把公司的管理转交给我。

这事要花好几年的时间,期间也是他的考察过程。

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因为有些尴尬。

自己刚才好像想得有点简单了,竟然没想到持续考察这个问题。

这样就说得通了。

童安之想找个子女之外的接班人,替他子女挣钱,这种行为完全可以理解。

和前期生的那两个子女和他关系不好,他不敢把事业交给他们,否则他现在的老婆和小儿子很有可能会被排挤,公司陷入家族内斗,用不了多久就会垮掉。

他更不能把公司交给小儿子,因为年纪实在还太小,哪怕再过十年,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,十几岁的少年应该去读书,去享受青春年华,而不是来管理一家公司。

交给老婆也不行,他老婆看模样就知道不是做生意的人。

所以他只能选择找外人来经营,既能延续他创出来的事业,又能让几个小孩一辈子都不愁吃穿。

他有一件事没说,但我猜得到,那就是:不论是谁替他做管理,等他小儿子长大,并有足够能力之后,要把公司交给他小儿子。

看得出他比较偏爱和现在老婆生的这个小儿子。

毕竟老来得子,前妻那边的两个子女跟他关系又不是很好,老来只能依靠小儿子了。

可能是看得出我不想聊太多这个话题,童安之也转而聊起了其他。

但我总情不自禁往这方面去想,毕竟管理一家数十亿资产的公司,那种事简直就跟做梦一样。

当然,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,就目前来说,我压根没头绪,也不敢做。

我在想,如果不久之后,我跟某个女人结婚的话,一定会尽早要小孩。

等小孩长大的时候,自己还不算太老,在各方面还能帮到小孩一些,尤其是事业方面。

至少不会像童安之现在这样,想把事业传给小儿子,但对方年纪又太小,结果成了一道难题。

我不是什么创业论者,做个富二代比创业更来得舒服,如果能创下亿万家产的话,自己的小孩根本用不着那么辛苦去挣钱,只要他品行不坏,不干败家堕落的事就行了,做个富二代又有什么不可。

当然,前提是能跟彼此相爱的人结婚,现在想这个有点过早了。

我在童安之那里呆了很晚,直到夜里十点多才离开。

在楼下咖啡厅,我见到了昏昏欲睡的阿越,老蔡也好不到哪去,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。

他们在这估计已经喝了不少咖啡,但阿越依然昏昏欲睡,可见等待的过程有多么枯燥无味。

显然,保镖这一行也不是那么好干的。

主子办事的时候,得在外面等着,既不能去干别的事情,也不能睡觉,就这么干坐着或者站着,想想都觉得难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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