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就这样算了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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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王夫人道:“你们父亲说得对,你虽是新妇,却是王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。雅柔确实不像样了些,也该让她知道何谓尊卑,何谓亲疏有别。”

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。

想当初自己初进门时,虽未对婆母伏低作小,却也小心翼翼,不敢出丝毫差错,才逐渐获得婆母认同。

而等她做了婆母,不说摆婆婆的款,反而还得在媳妇面前伏低作小,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

叶晨曦也知道婆媳妇关系微妙,见王焕和男人都帮她说话,王夫人也都这么说了,也就见好就收,郑而重之地福了个身子:“夫人这般信任我,不把我当外人,是我的福气。只是我还年轻,也未曾管过家,不曾经过事。很多时候,都是索性而为,完全没有夫人这般统筹大局。如今不一样了,我是王家妇,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,都代表着王家的脸面尊严。让我处理这事儿,也就是把柳雅柔暴揍一顿,然后轰出王家。虽快意恩仇,但也得罪了柳家。柳家虽可恶,可到底是亲戚,该给的脸面还是要给,但我实在找不到既能收惩罚他们又不会令他们心生怨恨的办法。所以,还是请夫人出面处理这事儿吧。我就在一旁看着,也好学着点儿。”

王应辉道:“晨曦这话,也挺在理的。你是新妇,就直接出面处置柳雅柔,确实不大妥当。但是晨曦你的建意也不大好。柳家是娘的亲戚,让娘出面处置,也不妥当。依我看,就由我出面处置吧,反正我与柳家没感情,他们也没那个脸对我亲情绑架。”

王夫人看了儿子一眼,这混账东西还算有点儿良心,懂得替老娘着想。

叶晨曦歪着想了想,恍然大悟道:“你说的对,是我太想当然了,是我考虑不周,还请夫人匆怪。”诚心诚意地向王夫人道歉。

王夫人有再多的气,也使不出来了。女孩儿年纪轻,有考虑不周的地方,也情有可原,儿子也把烫手山宇接了过去,也让她气顺了不少,便笑道:“这事儿怪不得你,罢了,这事儿咱们女人就不出面了,就让泽云处理去吧。”

王焕笑道:“我也觉得让泽云处置再好不过了。不是我说你,柳家,确实该好生整治了。”

王夫人有口难言,她对柳家也是诸多不满,可实在板不起脸从重处置啊。

叶晨曦笑道:“这应该怪不着夫人,夫人应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,而重情义之人,往往会受到来自于亲戚的道德绑架或亲情绑架。”

王应辉也跟着道:“正是因为娘重情重义,反而让柳家拿捏。所以,娘,这回儿子是不会再纵容柳家在王家为所欲为了。借着此次机会,狠狠收拾他们,也好给娘出口气。”

然后握拳,“我和父亲都舍不得让您受气,他们倒是舍得。”

王焕抖了抖满地的鸡皮疙瘩,但见妻子对儿子满目慈爱,似要滴出水来,没由来地一阵心堵,把手放到妻子肩膀上,道:“儿子这话正是我要说的,是该好生收拾柳家了,越来越不像样了。”

……

蕴氤院是王家的客院之一,离乘风泽云居并不远,格局和规模虽比不上主院,却也精致奢华。但因柳雅柔时常来王家小住,渐渐地,蕴氤院便成了柳雅柔的专属院子。

叶家人则被安排在靠后山的客院北斗清风院,此处小桥流水,圆林山石,自成一系。

叶辰中躺在床上,动弹不得,她脸上的伤在丹药的功效下,已好了大半,只余下少许的红肿和痕迹。但再好的丹药,也无法把被打断的肋骨和被震碎的五脏六腑立时医好,也还得在床上躺上数天时间,慢慢恢复。

吃喝拉撒都在床上,叶辰中甭提有多难受了,更是恨毒了柳雅柔。

好不容易喝了药,叶辰中忍不住道:“难不成,我真的长了副就该受欺负的脸吗?”

基于司家的前车之鉴,叶辰中在王家的客人堆里,显得比较骄横跋扈。对于前来搭讪的男修,也没有给好脸色,果然吓退了不少男修。没想到仍是被人当成软柿子捏了,还一捏一个准。真是气死她了。

看着她的怂样,叶玄夜虽心疼她,却又忍不住感到好笑。

“十九妹的神髓你是完全没有学到,倒是把骄纵任性给使了出来。”虽然她没能亲眼瞧到她是如何与柳雅柔起冲突的,但能被柳雅柔盯上,估计皆因她这一脸的横样。

叶曙光道:“不用猜,那女人应该是爱王应辉而不得,这才视十九妹为眼中钉肉中刺。昨晚那阵仗,本就是故意找碴。故意给十九妹下马威呢。”

叶玄夜点头,警告叶辰中:“所以等下十九妹来了,你也别急着告状,要避重就轻,明白吗?这女人毕竟是十九妹婆母那边的亲戚。十九妹一个才进门的新妇,遇上这样的事,也会很没面子的。以十九妹的脾气,要是知道真相,肯定会找柳雅柔算账。那样就中了那贱人的奸计了。咱们身为十九妹的娘家人,自然得为十九妹着想。”

叶未央在一旁无声冷笑,当初叶辰中在司家出了事,她们怎么就不为我着想呢?非得把事情闹大。到了十九妹这儿,就要替十九妹着想了。果然,她们眼里都没有我这个姐妹呢。

叶辰中有些不服气,她本来还想在十九妹面前狠狠告那女人一状呢,不过兄姐们都这样说了,也知道不该给十九妹添麻烦,于是不甘不愿地道:“知道啦。”

叶未央忍不住道:“难不成,十八妹就白被欺负了?倘若咱们息事宁人,那姓柳的女人估计更加得意吧,以为咱们叶家人是怂包,没骨气呢。”

叶玄夜道:“这个不劳你费心,王家应该会给咱们一个交代的。”

叶未央冷笑:“交代?也就是送些丹药,赔点礼,姓柳的女人头发都没少一根。这也叫交代?”

叶曙光冷道:“那你想怎样?不管不顾,把事情闹大,让十九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?柳雅柔是王夫人的外甥女,十九妹要是太过强硬,岂不得罪王夫人?”

叶未央悲忿地道:“你们怕十九妹难做人,可当初我成亲时,可有想过,遇上那样的事,你们不依不饶,我也会难做人吗?”

叶曙光皱起头:“那不同。”

“如何不同?同样是新妇的姐妹受婆家客人欺负,到了十九妹时,你们就为十九妹着想了。怎么当初就不为我着想?”叶未央语气激动。

“所以,这就是你今儿一大早就跑去找十九妹告状的缘由?”叶玄夜怒目而视。

叶未央并不认为自己有错:“难道不该让十九妹知道吗?她的娘家姐妹无缘无故被婆家人欺负,难道她不该替娘家人做主吗?我真不明白,为什么你们还要瞒着十九妹。”

叶玄夜冷声道:“昨晚是什么日子?当时那种情况,事情真闹大了,你以为两家面上都会好看吗?正是因为我们双方都知道柳雅柔的阴谋,所以我们才会把事情压下来,不让她阴谋得逞。你倒是好,非得把事情闹大,你安的什么心你以为我不知道?”

“说来说去,你们还不是怕得罪王家,怕失去王家这门显贵的姻亲。”

叶晨曦与王应辉跨入房间,刚好听到叶未央这话。

王应辉神色平淡,看不出思绪来,只淡淡地道:“清明真人这话,本少城主可不爱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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