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6殇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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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置静雅的院落,就是地上的每一株花草都被修剪的整整齐齐,更不要提院落里的仆人,个个相貌清秀,身高都差不多,可想这院落主人是何等的细心。

一道脚步匆忙怒气冲冲的身影跑入院落,打破院落一片平静。

“少爷!”仆人们一一行礼,可那身影丝毫未闻,仆人们只能看到身影很快跑过,不禁猜测一向风度翩翩的少爷今日这是怎么了。

“母亲!”南黎一把掀开房间里精致的珠帘,精致剔透的珠子相互击打,发出悦耳的声音。

房间里,云舒一件暗金色绣有并蒂缠枝莲花纹的长裙,对襟长衫下是一袭百褶烟罗裙,此时,她正由着婢女修剪圆润的指甲。

“何事慌慌张张!”云舒皱眉,有些不悦。她极为看中这个儿子,更是努力教导儿子一言一行,没有对女儿那般宠溺,好在她云舒的儿子在这京城里,可谓名声极好。

“母亲!”南黎开口声音愤怒,他在外或许是谦谦公子,但在从小教导自己的母亲面前,就展露自己幼稚不成熟的那一面。

云舒微微抬手,制止南黎准备开口的话语,对着房间里伺候的一位婢女微微点头。不过瞬间,房间里伺候的婢女尽数退下。

等房间里只有母子二人,云舒才开口“母亲教导你多次,遇事不必慌张,你乃是京城里人人称赞的南公子,怎的如同市井小儿一般!”

在母亲面前,南黎一向听话,比起父亲他更尊重母亲。南黎微微收敛情绪,才缓缓开口“母亲,我今日去陪同五王爷再次见到那位公子陌!”

云舒眉头刚刚舒展,如今又皱了起来。她如今听到公子陌这三个字就不由的厌恶,从宴会开始,到今日女儿被伤,似乎都有公子陌的事情。可云舒仔细调查过,她和那位公子陌并无愁怨,简直让她有些不安。

“她做了什么?”云舒有种不安感。

说到此事,南黎咬牙七尺“那个公子陌竟然当着众人都面将今日我跪于她脚下的事情公之于众,如今怕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,儿子今后还怎么去面对那些人!”

“岂有此理!”云舒气的直接扳断自己刚刚才修剪的指甲,她儿子有如今的名声,可谓长年累月的经营,如今被公子陌一招破坏,简直让云舒恨不得直接杀了公子陌。

“母亲,儿子该怎么办?”南黎如同四处碰壁的小鸟。

云舒微微思索开口“听闻城外洪涝,你去请求你父亲,让他派你去救灾,记住,这次一定要将自己的名声挽回!到时候,你乃是救灾的英雄,今日的事情还有谁记得!”

云舒脸上露出几分笑意,她被世人尊称如同女菩萨一样的仙女,他的儿子当然也是极为善良大义,从此之后,怕是宫中娘娘也要礼让自己三分。

原本还心神不定的南黎,听了母亲这提议,连忙安静下来,又恢复到那个翩翩公子,笑着夸赞“还是母亲您聪明!”

身为女人,还是云舒这样的女人太喜欢人的追捧,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例外。

“你啊,还是太年轻了!对了,你妹妹今后你也要多提点几分,毕竟今后也是要嫁入五王爷府,如此浮躁可不好!”提到女儿,云舒有些头疼,明明她自己是那样的聪明,为何生的女儿不仅仅愚笨还很冲动呢。

提到妹妹,南黎也有些头疼,要知道他可是给妹妹不知道收拾多少烂摊子。

“母亲真的要妹妹嫁入五王爷府中吗,我看那侧妃姝媛不太好相处!”南黎有着几分担心。

云舒微微一笑,笑容中带着绝对的自信和傲慢“五王爷是胜算最大的一位,至于那位侧妃,我可没有让叠锦和她相处,她若入五王爷府中,这个姝媛当然不能留!”

南黎没有怀疑母亲的话语,哪怕那是五王爷的后院,但南黎相信只要母亲愿意,必定会让那位侧妃消失,他的母亲一向都是如此聪慧能干。

而此时的九王爷府邸,陌决这个外来的客人居住的十分自在,毕竟曳止给了她绝对的权利,也给了她这些属下绝对的自由。一个府邸,两派人却相处的相安无事。

“公子,那位云舒夫人在绣阁定了衣服!”紫诺微微开口,因为底下的人都知道公子要对付那位云舒夫人,当然也都四面八方的留意着。

陌决此时正在查看账本,听闻此言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来“千里迢迢去绣阁定制衣服,可是有什么大事?”

紫诺将绣阁打理的很好,加上独门绣工,更是惹得不少豪门夫人来定制衣服,倒是没有想到连云舒都吸引来了。不过想到那位爱出风头,也不足为奇了。

“听闻是南提督的母亲过寿辰!”紫诺开口,虽不解为何公子和一个女人过不去,不过公子行事一向刁钻。

陌决白玉般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,笑容邪恶。

紫诺打了一个冷颤,曾经公子不苟言笑已经够可怕了,如今公子表情多了笑容也多了,为何看起来还那么可怕呢。

“紫诺,若是衣服在特定的时间里炸开,你可能办到?”陌决微微开口,此时的她就如同一个恶作剧的小孩。

紫诺点点头“公子放心,必定做到没有丝毫痕迹!”

紫诺退下后,陌决微微伸出手摸了下胸口的位置,她身材不够傲人。但毕竟是女子,随着发育这束胸的东西越来越难受了。而且,随着成长,她的个子也出现弊端,比如曳止明明比她小却比她要高上许多。

“咚咚咚!”窗户敲击的声音让陌决连忙将放在胸口的手给拿下来,打开窗户,却看到曳止站在窗户旁,手中还拎着一壶酒。

看到陌决开窗,曳止晃了下手中的酒壶“陌决,来,尝尝桃花酿!”

曳止可是记得今日即墨黎的话语,他手中当然也有,其实外人都以为他底蕴浅薄,却不知在行军打仗的时候,他敛了多少金银珠宝。

陌决单手撑着窗边,直接就从窗内跳了出去,姿态说不出的潇洒。一手就将曳止手中的桃花酿给夺去,打开酒壶就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带着桃花香气的桃花酿。

陌决单手拎着酒壶,细细的腰肢往后弯曲折成柔软的弧度,手中的酒壶高高举起,倾泻出带着香气的美酒。

只是一口,陌决微微擦拭嘴角的酒渍,赞叹一声“果然好酒!”

“不可多饮!”曳止将酒壶给拿过去,堂而皇之的牵着陌决的手入了院落的亭中,那里已经摆放好精致的下酒菜。

陌决一看,就有些打趣道“看来,你是有备而来啊!”

曳止给两人倒上,其实比起这如同女儿家喝的桃花酿,曳止更喜欢更烈的酒,只是那酒太浓太烈,不适合陌决饮用。

琉璃酒杯被满上,两人浅浅小酌,聊着些与复仇与政事无关的东西,慢慢的,月上树梢,陌决看着已经有几分醉态。

陌决一手撑着下巴,一手端着酒杯有些不稳的摇晃酒杯中的桃花酿,平日里清醒的眼眸带着几分水润的醉态。

“近日里,你变的很奇怪啊!”陌决的声音带着醉酒之人的不清晰,哝哝的语气就如同在对曳止撒娇一般。

曳止看着明显已经醉酒的陌决,抬眸看着天上的明月。这明月和陌决何其相似,都是那般高高在上遥不可及,可如今,他终于可以手握明月了。

“是啊,我变的很奇怪!”曳止喃喃自语“你曾经出现在我最狼狈不堪的时候,却是我最大的惊喜,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最快乐的日子,心似乎被你给填满了,我也是从那个时候明白人生有了意义!”

曳止低头看向陌决,他想看陌决的神态,可,陌决此时已经啪在桌上醉了,自己一肚子的心意再次被辜负。

曳止有些自嘲的笑了笑,接着开口“陌决,你知道吗?我好想将你揉进自己的骨血,将世间最珍贵的东西碰到你的眼前。”低沉的声音带着血液般沸腾“因为,我爱你啊!”

曳止微微低头,轻轻的落下一吻在陌决的眼眸之上。那如同蝶翅的睫毛剧烈的抖动,曳止孩子气的一笑,抱起陌决回到房间,为陌决盖好被子才转身离去。

房间的门被轻轻关上,陌决的眼睛忽而睁开,瞳孔里清明一片,哪里还有什么醉态可言。她刚刚的确有些醉意,但桃花酿不是烈酒,只是有些微醺罢了。更何况,曳止开口告白,更是让她醉意全无。

她不知道怎么不回复,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,索性就装醉。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一个人竟然如此狼狈,甚至用这样的办法来躲避。

陌决伸出手抚摸眼眸,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曳止薄唇的温度。那个人,爱她啊!她没有任何怀疑,他爱她!

可,曳止在她心里还是个孩子,更何况,她从未爱过人,更不知爱人是什么样的。她承认自己对曳止不同,可那是爱吗?还是对一个自己看着长大孩子的喜爱呢。

陌决难得糊涂了,但不可否认的是,她不排斥曳止的吻,听到曳止的告白,她心里甚至闪过几分欣喜。

陌决掀开被子起身,拿起纸趣÷阁给姐姐写信。那两人如此相爱,或许知道什么是爱吧。

曳止走出房间,眼眸闪过得逞,他知道陌决已经知道他的心意了。可陌决没有抵触不是吗,哪怕陌决此时不爱自己,但一定也不讨厌自己,甚至对自己也是有着几分感情的。

他刚刚表白的确以为陌决醉了,可是当他亲吻陌决的眼睛,感受睫毛的振动,他就什么都明白了。

曳止露出几分笑意,你以为躲避就可以吗?陌决,你是我的,只能是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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